停电的夜晚

老张正在看电视里的天气预报，突然眼前一黑，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。他摸索着站起来，膝盖撞到了茶几角，疼得直抽凉气。

"又停电了。"老伴在厨房里嘟囔着，碗筷碰撞的声音停了下来。

老张走到阳台，推开窗户。整栋楼都黑了，对面几户人家陆续亮起了烛光。楼下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，他们举着手电筒在空地上追逐打闹，光束在黑暗中划出凌乱的轨迹。

他翻出抽屉里的半截蜡烛，点燃后滴了几滴蜡油在茶几上，把蜡烛稳稳地固定住。烛光摇晃着，在墙壁上投下巨大的影子。老伴端来两碗泡面，热气在烛光里袅袅上升。

"手机还有百分之三十的电。"老张按亮屏幕看了看，"物业群里说变压器烧了，得修到明天早上。"

老伴忽然笑了："记得咱们刚结婚那会儿，经常停电。你总爱在烛光下给我念诗。"

老张望着跳动的火焰，想起三十年前那个总是停电的筒子楼。那时他们用报纸糊窗户，停电时就点煤油灯，灯罩熏得发黑。年轻的身体挤在窄小的木板床上，听着老鼠在天花板上跑动的声响。

楼下传来吉他声，有人唱起了老歌。烛光里，老张看见老伴的白发闪着柔和的光。他伸手握住她布满皱纹的手，两人静静地坐在黑暗里，听着久违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