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电的夜晚

电灯突然熄灭的时候，老张正盯着电视里的天气预报。他下意识地按了几下遥控器，才意识到停电了。

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。老张在抽屉里摸索着，手指碰到了手电筒的金属外壳。一束昏黄的光刺破黑暗，照亮了客厅的一角。他这才发现，窗外的月亮很亮，银白色的光洒在对面的屋顶上。

邻居家的门陆续打开。人们走到院子里，互相询问着停电的原因。老李说可能是变压器坏了，王婶猜测是线路检修。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，他们的笑声在夜里格外清脆。

老张回到屋里，点燃了尘封多年的煤油灯。火苗跳动间，他看见墙上的老照片——那是二十年前的全家福。儿子现在在上海工作，每年春节才回来一次。

冰箱停止了运转，老张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分给隔壁的小孩。大人们围坐在院子里，借着月光聊天。没有电视，没有手机，话题却比平时多了不少。有人说起了三十年前的那场大雪，有人讲起年轻时看过的露天电影。

来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。明亮的灯光突然填满房间，人们意犹未尽地散去。老张站在开关前，犹豫了一下，最后只打开了盏小台灯。

这一晚，断电的城市看见了久违的星光。